这一方小屋,四个人,两盏灯火,影影绰绰。
她手里绳子缠绕的杨安,此时神经高度紧张,脸色煞白,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流。
李锦一边垂眸思量,一边悠悠抬手,为金舒指了指已经呼吸困难的杨安:“先生可以松手了。”
闻言,金舒愣了一下,才恍然发现杨安已经抬手在抓颈部的绑绳。
她赶忙将绳子两端松开,两手举高,十分惊恐。
遭了遭了,太过投入,一不小心手里就使上力气了。
此时,“死里逃生”的杨安,弯着腰,捏着鼻子,对于要不要大口喘气这件事,十分纠结。
按理说,深呼吸几下,喘几口就好了。
可是这屋里停放的尸体,死亡二十来天的境况,让它臭得将整个衙门都淹入味了。
他喘,可能会被臭死,他不喘,又会被憋死。只得捏着鼻子,呼吸得十分勉强。
见他如此痛苦,李锦心中反而舒坦不少。
这林阳知县,为官不办实事,若还活的舒舒服服,李锦光是想一想就心塞。
“杨大人,既然都验完了,也该歇息了。”他扫了一眼金舒的模样,瞧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,勾唇浅笑,仿佛在说让她安心。
“之后劳烦先生将护本写好,明日备查。”
他目光回到杨安身上,将他脖子上的两根绳子扯了下来,递给了一旁的周正。
“本王这绑绳,看来比较喜欢杨大人的脖子。”李锦笑着扶起缓不过来劲的杨安,拍着他的肩膀安慰,“辛苦杨大人了,亲力亲为,本王对你刮目相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