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临末尾的说话，李三弟并不那样拘泥了，从容说完他所要说的。
周环的人像一个静默的铁环，全不自觉地向萧明坐着那方面的地方望过去——他依然是沉埋在墙根下，更显得模糊。
“同志们，现在要我们自己来做主了。萧明同志他已经声明，要服从我们的决定——”
小红脸窥知人们还是这样不能自决，而还依存着领袖的倾向；他们还是系念着萧明来规划，来负责……
“他妈的，来了就打打，别看咱们人少，只要把几个山头一卡，放几枪，管保他们非跑不可。”
郑七点闪动他脸上的麻子，用眼睛征求着谁的同意，一只脚蹬在椅子上。
“打一打，保管非他妈胜仗不可——他们准不知道我们这里，仅仅就是缺胳膊、掉大腿的二十几个人。要知道他们不早就来捡我们的蛋吗？趁这个时候，我们唬他妈一下……唬好了他们就许给我们扔下点什么……反正那些走狗的军队，他们也不想真心卖命。日本鬼也是一样怕死呢！他们比他妈，比什么全奸……不好我们再跑！反正我们人少，路也熟，跑得也快——他们连个屁也捡不着我们的！——”另一个小身材的队员，尖着嗓子附议着郑七点。